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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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歷景岸回地府,一路驀地想起益衡來,那傻白星君……呵,歷景岸徑自一笑,心道“天庭果然是養了一群屍位素餐的麽,這種資質竟也做得了仙君?看來需尋空走一趟天庭去看看。”

還不等歷景岸尋空去天庭走走,便有了更好的法子能將益算星君弄到地府來任二殿消遣。

董慕回自西天回地府,將將交接了二殿判官事宜,不成想被姑獲婆婆叫去幽冥之潭,二殿下府裏的公事,偏不巧,正是與天上司命府上相得益彰相輔相成,如今二殿沒了判官,活兒就幹不完,二殿的活兒幹不完,司命那兒就跺腳,司命跺腳玉清帝就頭痛……

於是乎,這南鬥星宮第一閑人,便被玉清帝拿著掃把打進了地府……

益衡坐在二殿旁邊的判官位置上,文書堆做小山一般,益衡自打來了地府就板著一張苦瓜臉,瞪大小眼……

原因無他,這文書上的蠅頭小楷,紅藍批註,看得他腦袋嗡嗡嗡的叫,連那話嘮的毛病都似乎給治好了。

二殿看著這天庭給派過來的臨時判官,嗤笑道:“你就坐在那兒看,能把這卷宗看沒了”

益衡眼神幽怨,明知自己打不過眼前這賤人,依舊憤憤道:“你是故意的!卑鄙!無恥!”

二殿依舊嗤笑:“就你這般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識,白送了我倒還得考慮考慮,你當你自己是個香餑餑呢?”說罷徑自翻起了文書卷帛,卻不忘依舊打擊益衡:“知道你什麽也不會,也沒指望你能幫什麽忙,去,泡壺茶,碧螺春。”

事情並未朝著益衡想的方向去,本以為二殿定會求著他幹活,他好一雪前恥趾高氣昂的說一句:“誰讓你之前欺負我來著,老子不配合,你能怎麽著?”

沒成想二殿讓他泡茶!益衡又暴躁了!——我是來伺候你的麽?我是你家的奴才麽?我是仙君!是仙君!

益衡一溜煙兒出了二殿府,嘴裏念念有詞:“泡茶?自己沒長手麽?愛喝什麽喝什麽。我哪裏知道什麽是碧螺春?長得倒好看,心壞得很!”

二殿坐在案桌前聽著這傻白星君一邊溜達一邊腹誹,微微冷笑……

於是乎,那日益算星君在地府散步頗是糟心,被長舌頭的吊死鬼,骷髏也似的餓死鬼,臉色白脹的水鬼以及各種死法的各種鬼,嚇得屁滾尿流滾回了二殿府……

二殿依舊冷笑:“星君可是水土不服?也難怪,天上嬌生慣養的。連地府都怕成這模樣,傳了出去,仙君在天庭可是要讓仙友笑話了。”

益衡欲哭無淚,繼續坐在二殿府瞪大小眼……盤算著,何時能回去還不被玉清拿掃把打。

想了數日,終於想出,只能讓二殿把自己送回去……

於是乎,一天,二殿府上的金絲雀兒飛了,兩天,二殿的寢宮著火燒壞了二殿最喜歡的一件衣裳,三天,二殿書房遭賊了,東西沒丟,就是被人翻箱倒櫃弄得亂七八糟……

二殿不動聲色。益衡略心虛。

這日,二殿說要去喝酒,益衡酒癮早就犯了,苦於二殿從不在府上喝酒,自己又不知道地府哪家酒館最好,登時就死皮賴臉的非要跟去喝。

二殿難得微微一笑,應允了。

只是,二殿若真這麽純善無害便不是二殿了。

益衡自來了地府,久未沾酒,一時忘情,三壺下肚,已然醉醺醺飄飄然了,二殿依舊衣衫未動紋絲不亂端坐著,微微側首瞧了眼酒樓下的三途河,波光粼粼,映著岸邊的曼陀羅,比之天宮也不遑多讓。

又一壺喝空,益衡神智略模糊了些,搖搖頭,看著眼前的二殿,竟伸手去捏了捏二殿的下巴,輕笑道:“都說二殿貌美,其實,不兇的時候,確是名不虛傳,月宮仙子都難及萬一啊。眉目如水,唇如醴……”說著竟湊到二殿臉前,舔了一下二殿的嘴唇,瞇眼笑道:“唇如醴,一嘗醉三分。”

二殿緩緩擡手,握住那人手腕……

於是乎,益算星君當夜便在三途河裏過了夜。

爬了一夜也沒爬上來,末了還是被打漁的撈上來。

益衡什麽也不記得,唯獨記得是那黑心肝虐人狂的二殿把他扔進了河還下了結界。這廂衣服還濕噠噠的沒換,便破門而入二殿的寢宮。

“歷景岸!”益衡一個惡狗撲食趴到二殿的床上,“你要是不待見我你倒是把我送回天庭去,你這般捉弄人,可非君子所為!”益衡死命的揪著被子裏的二殿。

“哦?這麽快就爬出來了?”背後嗤之以鼻的冷言冷語。

益衡懵了片刻,扒開被子,裏面明明沒東西,自己顯然是氣糊塗了。立時炸毛,蹦起來便要伸著爪子掐死歷景岸。

二殿若是給益衡嚇住便不是二殿了,先一步閃至益衡身前,迅雷之勢拿住那人手腕,反手一擰,扔到床上,益衡將將從河裏爬出來也就算了,氣得半死也就算了,在河裏整整扒拉了一夜早餓的前胸貼後背,連靈力都使不出來。

二殿將人壓在床上也不過是一條胳膊的事兒。

於是兩人便以奇怪的姿勢倒在床上。

二殿捏起益衡的下巴,冷笑道:“昨晚,忘了?”說罷吻上身下的人,齒間聲輕:“不是說醉三分呢?醉了麽?”

歷景岸再通透不過的人,即便從沒做過的事,一試之下,也足以臻至完美,舌尖尚餘茶香,一絲一毫都是極熨帖的享受。益衡昨日那笨拙的一舔,如今被歷景岸壓在身下調戲。

益衡掙了片刻,叵耐歷景岸這雙唇似能蠱惑人心,益衡竟也慢慢回應起來。

二殿若如此就妥協淪陷便也不是二殿。

霍地丟開益衡站起身來,冷笑道:“天家仙君,也不過如此。你這麽浪/蕩,你家玉清帝知道嗎?”

一句話活似天雷,益衡的天靈蓋都發麻發怵發寒。整個人僵在床上,活似被人抽去了骨頭,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

直過了盞茶功夫,才看清離他不到一丈遠的歷景岸的臉,半是蹭半是爬的滾下床,喃喃道:“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本是我的錯。”說罷逃也似的倉皇出了二殿府。

二殿心裏竟也隨著益衡那跌跌撞撞逃去的背影微微撞了一下。

益衡回了天同宮,被玉清南帝又罵又打,還扣了是那個月仙俸,益衡素來小心眼兒的愛喝酒貪財,不想這次面對玉清如此暴行,竟只抿著嘴不說話,頂多是眼神有些幽怨。

玉清見不得他這副不要臉的樣兒,狠狠地啐了一口便走了,益算星君從此又成了天庭中最閑的仙君了。只是沒有以前那麽撒歡那麽歡脫了。

二殿歷景岸不是壞,也不是賤,是很壞特別壞,很賤特別賤!

玉清南帝捂著額頭實不忍直視案桌上的書信,地府二殿要人來了!

二殿振振有辭理直氣壯,簡直讓玉清帝覺得,這人若站在自己跟前兒,自己都要跪了。

已經三日了,這可如何是好……益衡那傻白這些日子喝酒喝得爛醉,昨兒才著人去天同宮,回來還說益算星君睡得死豬一般。

玉清帝狠狠嘆了口氣,“你招惹誰不好,偏生去招地府老二。”順手抄了掃把便往益衡的天同宮去了……

罷罷罷,死道友不死貧道!

一個時辰後,南鬥星宮,益算星君天同宮後園……

益衡踢踏這一只芒鞋,衣衫敞落,玉冠歪斜,披發垢面,坐在樹杈上,嗷嗷的叫:“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!”

玉清手握掃把,叉腰站在樹下,“我數三,你不下來我就拔了這棵樹!”

益衡死死地抱著樹幹:“我不去,南鬥星宮的人都死絕了麽?為甚是我?那人不待見我,見一次打我一次,我不去!”

玉清咬牙:“一!”

話還未落,但聽有人哂笑,那足以能讓益衡從樹上嚇跌下來的聲音:“三。”

益衡果然從樹上跌下來摔成一攤肉餅狀,卻不是嚇的,而是,二殿話未落,右手掌風如刀,那樹便未有預兆的攔腰而斷。

益衡已顧不得摔得哪裏斷了骨頭哪裏磕了肉,只覺兩眼昏黑:竟都找上門來了,這可怎麽辦?

益衡摔成半殘氣成半癲,最後看到這世界的一眼是——玉清帝棄他而去,最後殘存的意識是——那鬼畜二殿一臉人畜無害的笑過來抱起他往天同宮去。

益衡咣當的就暈了……

原因無他,近幾日太過累神,日日夜夜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,對地府那位是從天靈蓋怵到腳底板。

這人忽的出現,益衡早已心下一橫:死就死吧!竟是安穩穩的睡死了。

歷景岸剛才還抱著昏昏無知覺的益衡笑對玉清帝道:“既是親自來了,便不勞玉清帝,我親自來請益算星君便是。”

玉清恨不得多長出兩條腿,一溜煙兒便不見了人。

那廂剛剛笑如三月春桃,這廂待不見了玉清,雙手一松,益衡碩通墜地。

益衡就地打滾撒潑,揪住二殿的衣裳:“你幹什麽跟我過不去,我又沒欠你銀子沒拐走你老婆,地府恁些的小鬼,你若想打去打他們好了,算我怕你了行不行,我晚上做夢都夢見你追著我打,這許久沒睡一個安穩覺了……”說著說著,竟是睡著了。

歷景岸負手立定,瞧著腳下的人貓狗撒嬌也似的全不顧形象,哼哼唧唧的跟他磨,登時心情大好,待看這人兩手扯著他衣擺睡過去,竟是展顏一笑,拿腳尖輕輕踢了踢,那人睡的死沈。

輕笑一聲,彎腰抱起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益算星君是一只略傻白很可愛卻有點固執的仙君哦~~歷景岸是個略高冷很鬼畜卻有點別扭的鬼殿哦~~(*^__^*)

妹子們留言都想看HE,鑒於接下來會寫亂彈春秋系列,一定會遵史實寫BE,所以這篇文,會是傻白甜的腦殘文,妹子們不嫌弱智喜歡歡脫的就接著看吧~mua大家!

再啰嗦一下下,這篇預計跟《沈浮》差不多長短吧。這種文拖得長就無聊了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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